但是,有些关扑则非一般百姓所能为之。“有以一笏扑三十笏者。以至车马、地宅、歌姬、舞女,皆约以价而扑之。” [39] 可见关扑赌已浸染各个阶层。
这种炽热的赌风以至影响到周边地区和少数民族。陆游在《老学庵游记》中记载,他在叙州(今四川宜宾)无等佛殿西庑堂,曾见“群蛮聚博其上。骰子亦以骨为之,长寸余而扁,状若牌子,折竹为筹,以记胜负。” [40]
至于辽金元的民间赌博限资料有限,难以描绘其详情。但从下面所谈及当时政府禁赌律令之多,自可以断定赌风不亚于宋。4、三教九流
随着赌风的昌盛,以至出现了一批以此为业的职业赌徒和社会无赖。如晏殊即有词云“家住西秦,赌博艺随身。”《老学庵笔记》中亦载“市人有以博戏取人财者,每博必大胜,号‘松子量’。” [41] 出九(赌头)、和合(撮合聚赌)也相继出现。而“出九和合有名者,任大头、快活三之类。” [42] 由于赌博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谋取对方钱财,于是赌场中不择手段、尔虞我诈的现象自然屡见不鲜。三教九流、地痞无赖自然混迹其中。此等人在宋人笔记中多称之为“闲人”、“游手”或“囊家”。《都城纪胜·闲人》篇载,所谓“闲人”即“以闲事而食于人者。”他们“又有专为棚头,又谓之习闲,凡擎鹰、架鹞、调鹁鸽、养鹌鹑、斗鸡、赌博、落生之类。” [43] 《梦粱录》中亦有《闲人》篇,“有专为棚头,斗黄虫、养百虫蚁、促织儿。又谓之懴泻簰,凡擎鹰、架鹞、调鹁鸽、斗鹌鹑、斗鸡、赌扑落生之类。” [44] 另外《麈史》称:“世之纠帅蒲博者,谓之懝蛹覓,又谓之懩壹覓。” [45] 贾似道的另一部斗蟀专著《秋虫谱》则对此等人进行了细致的刻画:“有等好事君子,凡遇秋虫发动,则东闯西走,寻豪探富,说合两家,携虫赌赛,则从旁而赞之,假心虚意,挑拨成场。”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或放钱,或抽头,或倒卸,百般用意,总是为己,而不为人。” [46] 正是在这种邪恶的赌风之下,一些江湖骗子也纷纷登台亮相。“柜放赌局,以游戏关扑结党手法骗钱。” [47] 另据《东坡志林》载:“绍圣二年五月九日,都下有道人坐相国寺,买诸禁方,缄题其一,曰卖赌钱不输方。少年有博者,以千金得之。归发视其方,曰但止乞头。道人亦善鬻术焉,戏语得千金。” [48] 在这种炽热的赌风中,种种由此产生的社会阴暗面开始凸现。
四、宋元赌风昌盛的原因
一方面是政府严厉的禁赌措施愈来愈严,而另一方面却是社会上炽热赌风大有日渐昌盛之势,两者形成强烈的反差。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