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的传教士们看来,康熙是个懂科学的好皇帝,也是惟一受尊重的科学工作者。法国耶稣会士巴多明到中国后,这样写道:“凡是想一试身手的人得不到任何报酬。从历史上看,数学家的失误受到重罚,无人见到他们的勤劳受到奖赏,他们观察天象,免不了受冻挨饿……钦天监正假如是一位饱学之士,热爱科学,努力完成研究;如果有意精益求精,或超过别人,加紧观察或改进操作方法,在监内同僚之中就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大家是要坚持按部就班的……”
很多人以为,只是到了晚清,中国才渐渐落后。事实上,在那些早期的传教士信件中,中国已是一个“抱残守缺,墨守成规,只顾私利”,“不止一次为了黄历作战”的国家。
而那时的欧洲,正准备进入牛顿时代。法兰西科学院成立之时,佛罗伦萨西芒托学院、英国皇家学会、柏林学院也先后成立。“他们有独立的刊物,科学家可以自由地发表自己的研究成果和观点,而不用害怕受到惩罚。”
康熙一生勤俭,路易十四则奢靡无度;康熙以大禹为自己的治国偶像,以孔子为自己的道德楷模,路易十四则期望像亚历山大那样,成为统治欧洲的霸主。但在科学这样一个决定国家未来的领域内,似乎前者远没有后者那样有功于后代。
“当然,我们不能把这样的对比当作康熙时代科学状况的全部。”Jami说。在20多年中法科学发展的对比研究中,她已对中国有了深厚的感情。“我们必须要看到,科学发展的确是和文化有密切关系,任何人都无法脱离文化传统来做任何事情。”
在她看来,康熙的科学国策有其明确的目标:一部好的历法,一张准确的地图,一套数学、天文学和韵律学的系统理论。
“他做到了。”Jami肯定地说。只是,康熙或许认为只要做到了这些———而不是超越别的国家———就能保证江山永固,那么,是他想错了。(江菲)
来源: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