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除了黑头发黄皮肤,我们还有什么外在的标识?
历史上,自诩为“天朝大国”的中国人穿着中式服装,住在中式建筑里,行为举止温良恭俭让,敬爱着天地君亲师,庄重而热烈地过着中国节日,生老嫁娶都履行祖宗礼仪--这些,曾经是中国人的标识。而自100多年前开始“师夷长技”以来,中国文化或妄自菲薄,或自暴自弃,属于自己的文化衣衫渐被撕破,庄重从容的古老文明渐行渐远。现在,在全球化的今天,在中国以“前所未闻”的速度重新唤回大国荣耀的今天,我们有理由重新找寻:我们是谁?
中共中央提出,努力建设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这反映了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体现了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建设和谐社会,我们面对着诸多困难和挑战,其中不乏迷惘和困惑。只有找到自己,才能认识自己,超越自己。我们应该找到社会的最大公约数,我们应该寻找我们的精神“锚地”,我们应该明晰这个最本初的命题: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文化与国家身份问题
“中国人应当是什么样子的?”“中国应当是什么样子?”过去一百年,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中国人,从而构成了一种集体身份焦虑。它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面对强势的西方文化,人们想问,中国人的文化标识究竟有哪些?或者是否需要独特的文化标识;另一方面,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才能让我们可以产生归属感?并且在国际体系中为“中华民族”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尤其是最近十几年来,随着社会结构趋向多元化,个人选择范围扩大、国家经济实力逐渐增强,促使国家重新定位,身份焦虑在人们的心灵中再度趋向尖锐。而思想界能否对其进行理性思考与辩论,民众能否就此达成底线共识,对于我们究竟能否从心理上、从制度上走出这种焦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文化身份焦虑
19世纪中叶以前,天朝臣民对于自己的文化、生活方式、国家实力具有一种绝对的自信,甚至是傲慢。当时人们以为,“中国”就是天下的中心、核心和重心。但随着清军在西方国家的“坚船利炮”面前惨败,尤其是1895年甲午战争北洋军队败于日军,士大夫天下主义的深层自信走向瓦解。敏锐的官僚、知识分子一步一步走向对自身文化的根本怀疑。到了新文化运动时代,其三个代表人物陈独秀、胡适、鲁迅的气质及思想倾向完全不同,但对待传统的心态却惊人相同:仅仅模仿西方的技术和政治制度是不够的,现代中国的政治、社会、经济变革的前提是思想观念文化革命,而这种革命首先需要全盘摒弃中国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