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认为,在盘庚、小辛时期,他们得到了一套完整的造字理论和方法,因此能在短时间内产生出大量的、较为成熟的文字。惟其造字的理论和方法从何得来尚属疑问。
郭沫若在《释支干》一书中认为,商人之先民即与古巴比伦有交通,并输入了巴比伦得天文星历知识[5],若事确然,那么,文字理论的来源似亦可得而解。因两河流域得早期居民苏美尔人早在公元前3000年以前已经发明了成熟的象形文字,商民族既能输入古巴比伦的天文星历知识,则未必不能输入其文字也。唯星历之输入当在商代早期(相当于夏代的先商时期),而文字之输入则在盘庚时期。
笔者的推想是,在盘庚时期商人输入了古巴比伦的文字及创制文字的理论和方法,商人巫史集团的高级知识分子们利用传入的古巴比伦文字作为参考,再利用其造字理论,在短时期内就创造出了丰富成熟的殷墟文字系统。若果真如此,那么殷墟文字从创造到完成就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看看西夏、契丹、女真的文字,他们也是在有其它文字作为参考的基础上创制的,从创制完成到推广使用,不过数年或十数年的时间。即使是殷墟文字首发其端比较艰难,也只需要十几年或几十年的时间就足够了,根本用不着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演化时间。
有一个明显的证据是,“就目前所知,全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字,凡是能确切判定年代的,都以武丁时期为最早,迄今为止,还未找出确切属于武丁以前的甲骨刻辞”[6]。寻找武丁以前的甲骨刻辞,是目前卜辞研究界在一直追寻探讨的重要课题,而笔者认为盘庚到小乙时期的卜辞恐难发现。因为文字既肇始于盘庚、小辛,而据《太平御览》卷八十三引《史记》(非司马迁书),盘庚在位18年,小辛在位21年,小乙在位20年,三王在位的年数共为59年,这段时间正是殷墟文字由产生到成熟定型的过渡阶段,这时文字并没有被广泛应用,更没有用来刻署甲骨卜辞。真正将文字广泛使用并用来在占卜后的甲骨上刻署卜辞的当是肇始于武丁。我们看看武丁时期的甲骨文字,其中有些字的写法还不止一种,盖其时文字系统创造已经基本完成,但有些字仍尚未完全定型。因此,目前即使发现了武丁以前的卜甲和卜骨,上面也不可能有卜辞,因为武丁以前尚无此行为,盘庚以前的甲骨就更可毋论了。
总之,仓颉即盘庚旬,沮诵即小辛颂,此二千多年来的谜团一旦解破,则为我国文字(汉字)产生于殷墟时期之说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佐证,如果按此线索作深入的考察研究,我国文字的起源问题庶几可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