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本掌故:手绘《百子团圆》图册(2)

时间: 2012-07-05 15:28    来源:    袁玉红    人民日报海外版        点击:
  当然,也需要说明:虽然宋教仁的主张把政党内阁和议会政治放在首要地位,但不等于说他不赞成发展实业,也不能说他在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时便放弃了民生主义。他在1913年1月8日的国民党湖南支部欢迎会上,首先强调的固然是:“为今之计,须亟组织完善政府。欲政府完善,须有政党内阁。今国民党即处此地位,选举事若得势力,自然成一国民党政府。”但在解释国民党政纲时也说道:“夫民生主义,在欲使贫者亦富,如能行之,即国家社会政策,不使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致有劳动家与资本家之冲突也。”宋教仁:《国民党湘支部欢迎会演说辞》,见《宋教仁集》下册,第446、447页。第二天,在湖南铁道协会欢迎会上,他虽然说:“兄弟对于此道未尝学问,不敢多说。”但仍声明:“兄弟亦曾与闻其事,并极力赞成。”宋教仁:《湘省铁道协会欢迎会演说辞》,见《宋教仁集》下册,第447页。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同孙中山在如何建设民国的主要着眼点虽然显有不同,但并不是对立的。   除孙中山和宋教仁外,我们还可以考察一下同盟会内其他一些有代表性的人物如黄兴、蔡元培、戴天仇(季陶)等人的主张。   黄兴是同盟会内地位仅次于孙中山的重要领袖。他在领导同盟会的多次武装起义时,出生入死,艰苦卓绝;在平时,待人谦逊宽厚,遇事勇于负责,因而享有巨大的威望。但他有一个很大的弱点:投身革命后一直奔忙于组织武装起义的实际活动,在政治和理论方面较少独立而系统的主张。他自己曾坦率地说:“鄙人奔走革命,十载于兹,艰险备尝,于政治未遑研究。”《在湖南政界欢迎会上的演讲》,见《黄兴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295页。胡汉民也这样评论他:“克强先生平时于社会科学等不很留心。他认定破坏是革命党同志所长,建设是革命党同志所短,所以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之后,他便主张找若干非同志来办建设。他所谓非同志而能建设的,乃在社会上有地位有声望的老官僚之类。因此,当时政府中,便很有几个这样的人。对于人才的选用,能够兼容并包,固是克强先生的长处,同时也正是他的短处。”《现在学陈英士先生什么》,见《革命理论与革命工作》,第1350页。当孙中山北上会见袁世凯时,黄兴因袁非法捕杀张振武和方维,延迟前往。但9月10日他在国民党天津支部欢迎会上又说:“改革以后,建设甚难。”“兄弟对于现在进行,以化除党见、统一精神为第一要义。”《在天津国民党支部欢迎会上的演说》,见《黄兴集》,第255页。   对振兴实业和实行政党内阁两个方面,他都表赞同。   对振兴实业,他曾这样写道:“今者共和成立,欲苏民困,厚国力,舍实业莫由。然不速建铁道,则实业决难发展。盖实业犹人身血液,铁道则其脉络。脉络滞塞,血液不贯注,自然之理也。”《铁道杂志序》,见《黄兴集》,第252页。这些言论,同孙中山几无二致。在孙中山就任全国铁路总办后,他也就任汉粤川铁路督办。   对政党内阁,他谈得也很多。由于他强调“以化除党见、统一精神为第一要义”,在北上同袁世凯会见后,他特别热心于奔走劝说包括袁世凯的亲信、国务总理赵秉钧在内的全体国务员加入国民党。10月4日,黄兴和陈其美联衔邀请全体国务员、国民党籍议员、国民党本部职员和各报记者100多人举行叙别会。黄兴在会上演说:“本党惟一宗旨,愿在扶助政府。然使政府与政党不相联属,扶助之责容有未尽,曾与袁总统一再熟商,请全体国务员加入国民党。袁总统极端赞成,后又商诸国务员,亦均表同情。今于濒行之夕,约各界诸君宴叙,并以代表本党欢迎加入本党之国务员诸君。”《在北京叙别会上的演讲》,见《黄兴集》,第278页。他甚至“竟想把袁拉进国民党来”。这件事做得实在有点滑稽,以致连袁世凯也觉得好笑,对杨度说:“皙子,你看我像不像一个革命党?”赵秉钧倒算是加入了国民党,袁世凯乘此放出空气说:“新任赵总理是国民党人,又是黄兴亲口提出来的。你们瞧,国民党所提倡的政党内阁不是已经实现了吗?”陶菊隐:《筹安会六君子传》,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72、74页。孙中山比黄兴先从北京回到上海。他说:“黄克强抵京后,主张政党内阁,调和各派意见。”“余出京时,邀国务员加入国民党之议始起。今阅报,国务员已入加本党,是今日内阁,已为国民党内阁。”《在上海国民党欢迎会的演说》,见《孙中山全集》第2卷,第485页。看来,“邀国务员加入国民党之议”主要实出于黄兴的主动。   蔡元培在同盟会中的声望也很高。他在前清做过翰林,又曾留学德国。南京临时政府时期以至袁世凯任总统后的唐绍仪内阁时期,他都担任着教育总长,因此发表的言论以教育方面为多,对全局性的主张谈得不多。他在一段时间内特别强调的是:革命党人所作所为原是为国民谋利益,现在民国既已成立,当不应再存权利之争。他到北京就任唐内阁教育总长后,邀请共和党人范源濂出任次长,并且诚恳地对范说:“现在是国家教育创制的开始,要撇开个人的偏见、党派的立场,给教育一个统一的智慧的百年大计。”“教育是应当立在政潮外边的。我请出一位异党的次长,在国民党(按:当为同盟会)里边并不是没有反对的意见,但是我为了公忠体国,使教育部有全国代表性,是不管这种反对意见的。”“我之敢于向您提出这个请求,是相信您会看重国家的利益超过了党派的利益和个人的得失以上的。”梁容若:《记范静生先生》,台北《传记文学》第1卷,第6期。他随同唐内阁辞职而辞去教育总长职务时,所抱的仍是这种“以国家为前提”的态度。他说:“统一政府既成,甲、乙两派之主张,常致两歧。”“以致两三月来,政府毫无大政策发表,朝令暮改,无非琐屑之端,不速挽救,于大局万分危险。”“与其两派混合,致政治不能进行,不如任何一派主持国务,犹得实行其政见。”“各方面有责谓不以国家为前提者,不知正以国家为前提,故如是也。”《在临时教育会议谈话会上的谈话》,见《蔡元培全集》第2卷,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266页。   但蔡元培并不主张无原则的调和,他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他反对政党之间的权利之争,但对个人信奉的原则却历来持之甚坚,并不随人摇摆,也不轻易妥协,因此对将同盟会和其他党派合并成国民党很不赞成。这年7月21日,他在同盟会北京本部夏季大会上演说:“我同志何故而须结集此团体乎?盖先有宗旨而后成团体,并非先有同盟会而后造出宗旨去装做的。所以同盟名目,万不能改,不能舍己从人,只抱定三大主义做去,务以达到民生主义为目的,虽招反对,亦所弗恤,是亦希望于我同志者。”《在同盟会北京本部夏季大会演说词》,见《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271页。   还有一部分同盟会会员认为民国既已成立,厌恶党派之间的权利之争,要求重新出国学习,以备将来为建设民国服务。“有人提议继续出洋留学,完成以前未竟的学业,大家都很赞成。当时蔡元培在做教育部长,经过他的批准,大批革命党人获得了公费留学的资格,接着便纷纷放洋而去。其中有不少好心的人,以为民国既经成立,自己就应该学点真实的本事,将来好从事建国的工作。他们当时并不了解: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清朝反动政府,但继起的袁世凯仍然是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的工具。他们更没有料到:民国成立以后,中国不但没有兴盛起来,相反,民族的危机和人民的灾难却更加深重了”吴玉章:《从甲午战争到辛亥革命的回忆》,见《吴玉章回忆录》,中国青年出版社1978年版,第95页。。这样的人为数也不少。甚至连汪精卫当时也标榜要“自力于学”,“思为社会有所尽力”。“自南北统一后,决志不入政界,一洗争权攘利之颓风,远引留学巴黎。近闻大总统授与勋二位,尤力辞不受”。雷铁崖:《汪精卫高洁可风》,见《雷铁崖集》,第410页。   在民初的同盟会人中还有一个特别惹人注目的人,那就是戴季陶,通常写文章用的名字叫“天仇”。他所以惹人注目,是由于他的言词特别激烈。在《民权报》上经常可以看到他使用这一类语言:“国民公敌之袁世凯”,“以暴易暴,惨无人道”,“专制魔王之毒辣手段,至今更别开生面矣”。他甚至把要杀袁世凯、杀黎元洪等列为文章的题目。这在当时是颇为罕见的。   他对当时黑暗政治的抨击,对袁世凯专制独裁的揭露,确也常能一语中的,发人猛醒。例如他在一篇题为“失败之革命”的文章中说:“革命成功矣。革命者,革除中央政府之专制政治、顽固人物,而易以新政治、新人物也。今则中央政府之已革去者,不过大清帝国四字而已。革命之起,起于地方。革命之终,亦终于地方。中央政府既未经事实上之改造,更未受思想上之淘汰,而遂标榜革命成功,是失败耳,何成功之有!故此次之革命,非能革去恶政治也,所革去者仅满洲皇室之主权耳,专制腐败犹旧也。呜呼!”《失败之革命》,见《天仇文集》,“单刀直入集”,上海民权报发行所1912年版,第1页。这些尖锐泼辣的言论博得很多读者的好感是很自然的。   但抛开他那些激烈的词句,细看他提出的实际主张,又会发现:他的思想远不像粗看时那样激烈,其实还是比较温和的,并没有超出前面列举的其他同盟会人所提主张的范围。 class=’page’>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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