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穀梁传注疏》引书考论

时间: 2010-04-10 23:21    来源:中国论文网    文廷海     点击:

摘要:《春秋穀梁传注疏》引书八十余种,颇为繁富,其中原书大部分已失传,赖《春秋穀梁传注疏》保存一二,故其保存之功极大。《春秋穀梁传注疏》引书也极有特点,如三礼方面的书籍所占比例大、所引书名篇名不一、会通《春秋》三传、所引材料与现存文献的差异以及包容唯心主义色彩较浓的纬书等,这些需要辨证的分析和研究。

关键词:《春秋穀梁传注疏》;引书;考论

《春秋穀梁传》是《春秋》三传之一,因其善于传达《春秋》经的义蕴,而受到各代学者的重视。学者们对其注释、笺疏和进行研究,形成春秋穀梁学。其中,《春秋穀梁传注疏》由晋代范甯注、唐代杨士勋疏,是《十三经》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范《注》、杨《疏》注释详尽,引书丰富,故能取代其他各家《穀梁传》注而完整流传至今。千多年来,人们对《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据的书籍种类和数量并未清理与研究。笔者对《春秋穀梁传注疏》进行研读后,对其所引的书籍考论于下。

由于《春秋穀梁传》的注与疏联系紧密,对其所引书合并梳理与统计。现按四部分类法举列如下。凡所引古籍皆列出书名,能考见具体篇名者亦将篇目列出。为避免行文繁芜,不引述具体材料。

(一)经部

1.《易》类:

《易》本经引用了《坤卦》、《坎卦》、《解卦》、《鼎卦》、《归妹卦》、《文言》、《系辞》、《说卦》。此外,引用了西汉京房《易传》、东汉王弼《易经注》、东汉马融《易经注》。

2.《书》类

《尚书》本经引用了《舜典》、《禹贡》、《洪范》、《金縢》、《六誓》、《七诰》、《周官》、《顾命》。此外,引用了《尚书传》、《书·序》及孔安国《尚书注》。

3.《诗》类

《诗》本经引用了《风》、《雅》、《颂》三类。其中,《国风》类引用《邶风》之《穀风》、《周南》之《麟之趾》、《卫风》之《简兮》等;《雅》类有《大雅》之《抑》、《韩奕》;《小雅》之《白驹》、《节南山》、《小弁》、《桑扈》、《角弓》等;《颂》类有《周颂》之《噫嘻》。此外,引用了子夏《诗序》、《毛诗传》、陆机《毛诗义疏》。

4.《礼》类

三《礼》引用最多。其中,《周礼》类有《天官》之《大宰职》、《玉府》;《地官》之《小司徒》及《小司徒职》、《媒氏》;《春官》之《大宗伯》及《大宗伯职》;《夏官》之《司马》、《校人》;《秋官》之《司盟》、《大行人》及《大行人职》;《冬官》之《考工记》。

《仪礼》类有《士冠礼》、《士昏礼》、《士丧礼》、《士虞记》。

《礼记》类有《曲礼下》、《檀弓》、《王制》、《月令》、《曾子问》、《礼器》、《郊特牲》、《明堂位》、《丧服(小)记》、《杂记上》、《丧大记》、《祭法》、《祭义》、《祭统》、《哀公问》、《中庸》等。

另外,还引用《大戴礼》、郑玄《礼记注》及《少仪注》、王肃《礼记注》、杜预《丧服要集》、《司马法》、《礼经》纬书之《礼纬》、《稽命徵》等。

5.《春秋》类

《春秋》类引用的书籍有:

《左传》之属有《左传》、东汉郑玄《左传注》、《箴膏肓》、东汉贾逵《左传注》、东汉服虔《左传注》、西晋杜预《春秋左传集解》、北朝刘炫《春秋左氏传述义》。

《公羊传》之属有《公羊传》、东汉何休《春秋公羊传解诂》。

《穀梁传》之属有西汉刘向《穀梁传注》、东汉何休《穀梁废疾》、东汉郑玄《释废疾》、东晋张靖《笺废疾》;三国魏麋信《穀梁传注》、西晋刘兆《春秋公羊穀梁传解诂》、东晋江熙《春秋公羊穀梁二传评》、东晋徐乾《春秋穀梁传注》、东晋徐邈《春秋穀梁传义》、东晋范甯《春秋穀梁传集解略例》、范甯《春秋穀梁传集解别例》、范甯《春秋穀梁传集解薄氏驳》、范甯《春秋穀梁传集解范氏答》。

《春秋》纬书之《春秋纬》、《春秋左氏说》、《穀梁说》、《春秋考异邮》、《感精符》、《春秋说元命包》、《文要钩》。

6.《孝经》类

《孝经》类引用了纬书之《孝经说》、《援神契》。

7.五经总义类

五经总义类引用了如下书籍:东汉班固《白虎通》、郑玄《六艺论》、东汉许慎《五经异义》、东汉刘表《五经章句》、三国蜀谯周《五经然否论》、唐陆德明《经典释文》。

8.四书类

四书类引用了《中庸》;《论语》之《八佾》、《雍也》、《子罕》、《乡党》、《先进》、《颜渊》、《宪问》、《子张》;《孟子》之《滕文公章句上》、《告子章句下》。

9.小学类

小学类引用了训诂之属有《尔雅》之《释器》《释宫》《释亲》等、西晋郭璞《尔雅注》、《玉藻》;字书之属有许慎《说文》、西晋吕忱《字林》、《字书》、《字诂》;韵书之属有西晋李登《声类》、西晋吕静《韵集》、《史记音义》。

(二)、史部

史部引用了正史类:《史记》之《周本纪》、《(齐)世家》、《鲁世家》、《楚世家》、《(孔子)世家》、《(六国)年表》;《汉书》之《高祖纪》、《食货志》、《五行志》、《艺文志》、东汉李奇《汉书·艺文志注》、《晋书·范甯传》。别史类有《世本》、《(逸)周书》之《籴匡解》《谥法(解)》、《(孔子)三朝记》;杂史类引用了《国语》之《周语》、《楚语》。

(三)、子部

子部引用了《老子》、《庄子》、《尸子》、战国邹衍《邹子始终》、《管子》、《吕氏春秋》及北魏高诱《注》、《荀子》、《本草》、《孔丛子》。

(四)、集部

只引用了扬雄《剧秦篇》。范甯《春秋穀梁传序》杨士勋《疏》有“旧解引扬雄《剧秦篇》曰:‘当秦之世,海水群飞’。”此当出自《扬雄集》之《剧秦美新》篇。

综上所述,《春秋穀梁传注疏》引用了经史子集四部总共八十余种书籍。其中,经部引用的书籍最多,因为经学为传统学术的主体,而史子集部引书较少,特别是集部,因集部在当时还不发达。汉至魏晋南北朝时期,经学训诂之学发达。《春秋穀梁传》的注释训诂在这一时期的成果也极多。据《隋书·经籍志》载,有近二十家《春秋穀梁传》注。 [1]卷32,《经籍志一·经志》在所引用的八十余种书籍中,有关《春秋穀梁传》笺注的书籍相当部分失传,赖《春秋穀梁传注疏》保存了一些内容。正如钱大昕《跋范氏穀梁集解》所云:“范武子《穀梁集解》,于先儒董仲舒、京房、刘向、许慎、何休、杜预皆举其姓名,惟郑康成称君而不名,范氏世习郑氏学故也;徐邈、江熙、徐乾、郑嗣四人,与范同时,……考《隋书·经籍志》有徐邈《穀梁传义》十二卷,徐乾《穀梁传注》十三卷,其余诸家皆失传,赖范氏书得存一二耳。徐邈书,杨氏作疏屡引之。” [2]卷27经杨士勋《疏》以后,二徐的《春秋穀梁传》注到宋代也失传[①]。其他,如陆机《毛诗义疏》、范甯《春秋穀梁传集解略例》、范甯《春秋穀梁传集解别例》、《春秋穀梁传集解薄氏驳》、《春秋穀梁传集解范氏答》、张靖《笺废疾》、刘表《五经章句》、谯周《五经然否论》、《(孔子)三朝记》以及纬书、小学类书等等也失传。因此,范甯、杨士勋的《春秋穀梁传注疏》对保存古籍有重大的功绩。当然,我们也应该认识到范《注》杨《疏》对文献的损伤作用,特别是唐政府组织颁定的《五经正义》,以官方的权威宣布所定经书的正统性以后,其他各家注、疏就失传了,正如刘师培《国学发微》指出:“《正义》之学,乃专守一家举一废百之学也”,“故自有《正义》而后六朝之经以失传,且不惟六朝之说废,即古学之存于六朝旧疏者,亦随之而竟泯!况《正义》之书,颁之天下,凡试明经,悉衷《正义》,是《正义》所折衷者,仅一家之注;而士民之所折衷者,又仅一家之疏。故学术定于一尊,使说经之儒不复发挥新义,眯天下之目,锢天下之聪”[3]。   

《春秋穀梁传注疏》所引书的种类、内容都极有特点,值得研究。

第一,引用最多的是三礼类的书。

因为《春秋》之义以道名分,《礼》能定名分,所以“《礼》能节人”,即调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春秋之时,周天子衰微,“礼乐征伐之诸侯出”,这样必出现大量违背和破坏礼法的事件,正如《孟子》说:“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要求统治者能“克己”以“复礼”。《春秋》强调礼,《春秋穀梁传》也从礼法的角度来阐释《春秋》,而《春秋穀梁传注疏》更广引三礼对《春秋》经传进行疏解,如《周礼》类有《天官》之《大宰职》、《玉府》;《地官》之《小司徒》及《小司徒职》、《媒氏》;《春官》之《大宗伯》及《大宗伯职》;《夏官》之《司马》、《校人》;《秋官》之《司盟》、《大行人》及《大行人职》;《冬官》之《考工记》。《仪礼》类有《士冠礼》、《士昏礼》、《士丧礼》、《士虞记》。《礼记》类有《曲礼下》、《檀弓》、《王制》、《月令》、《曾子问》、《礼器》、《郊特牲》、《明堂位》、《丧服(小)记》、《杂记上》、《丧大记》、《祭法》、《祭义》、《祭统》、《哀公问》、《中庸》等。另外,还引用《大戴礼》、郑玄注《礼记》及《少仪》、王肃注《礼记》、杜预《丧服要集》、《司马法》、《礼经》纬书之《礼纬》、《稽命徵》等,体现了该书的特色。因此,历代学者均重视对《春秋穀梁传》、《春秋穀梁传注疏》重视“礼”这一方面-的和研究。如清人侯康《穀梁礼证》、柳兴恩《穀梁大义述》、廖平《穀梁经传古义疏》等都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第二,所引作者名、书名、篇名不统一。

《穀梁传注》作者麋信,《春秋穀梁传注疏》有时作麋信,有时作糜信,从《隋书·经籍志》考察应作“麋信”。《春秋公羊穀梁二传评》作者江熙,有作江熙,有作江 ,按《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作“江熙”。此是作者名不统一。如《春秋》纬书之一《春秋考异邮》,或作《春秋考异邮》,或作《春秋说考异邮》,或作《考异邮》。这是所引书名存在不一的情况。另如所引用的《尚书·洪范》、《洪范·五行传》、《五行传》;《礼记·檀弓》、《礼·檀弓记》、《檀弓》;《礼记·明堂位》、《明堂位》、《明堂》等等,均是篇名不一。甚至范甯、杨士勋在引用材料时,只提及人名,或者只说明该材料出自何书,这说明注疏者随意性大,并不十分严谨。

第三,会通三传,以定是非,见异同,补缺略。

《春秋》三传,《公羊》、《穀梁》二传属今文经,《左传》属古文经,家法不同;《公羊》、《穀梁》解经分属二师,师法各异。有的学者批评《春秋穀梁传注疏》解经引用《公羊传》、《左传》,不重家法师法,为例不纯。虽然,我们从范甯《春秋穀梁传集解·序》中看到对“释《穀梁传》者虽近十家,皆肤浅末学,不经师匠。辞理典据,既无可观,又引《左氏》、《公羊》以解此传,文义违反,斯害也已。”的批评,但范甯指出《春秋》三传“文同而义异者甚众,故不可以一方求之”[4] 第2367页,故杨士勋说范甯“注广引《公羊》、《左氏》者,以证国氏不同之意,并明褒贬殊致也。”[4] 第2367页杨士勋《春秋穀梁传疏》中也直接指明“同说儒家,三传各异,俱述经旨,而理味有殊也。”[4] 第2360页“三传虽说《春秋》,各有短长。”[4] 第2361页“是三传之说各异也。”[4] 第2372页、“是三传异说。”[4] 第2374页、“是三传异也。”[4] 第2375页可见,范甯、杨士勋引用《左传》、《公羊传》意在说明三传解经的差异性和各自的特色。

可分两种情况:其一,是三传解经不同。如《春秋穀梁传注疏》卷3,桓公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杨士勋《疏》认为“《公羊》以为鲍之狂,故甲戌日亡,己丑日死。孔子疑之,故以二日卒之。此传(《穀梁传》)之意,言陈侯辟病,以甲戌日出,己丑之日得之,不知死之日,故举二日以包之。《左传》以为再赴,故两日并书,是三传异说。”[4] 第2374页三传对陈侯之卒两书卒日提出不同的解说,说明三家皆有各自的理由。其二,三传文本各异。如《春秋穀梁传注疏》卷4,桓公十五年,五月,公会齐侯于蒿。范甯《集解》:“蒿,《左氏》作艾,《公羊》作鄗。”[4] 第2378页《穀梁传》“蒿”与《公羊传》“鄗”同属今文,因音同而字异,《左氏》之“艾”与《穀梁传》之“蒿”一属古文,一属今文,因义近而字异。另外,《春秋穀梁传注疏》中还有范甯针对《穀梁传》缺传的经文、杨士勋对范甯《春秋穀梁传注》未注的经传文分别引用《左传》、《公羊传》进行补充。这样,就使《春秋穀梁传注疏》更加完善。因为从东汉的郑玄至唐代的《五经正义》,今古文家法与各家师法逐渐融合综合,《春秋穀梁传注疏》会通三传正是适应了这一学术潮流。

第四,《春秋穀梁传注疏》所引用各书也有特点。

其一,全引之文与流传至今的文本比较有文字差异。如引用《庄子》外篇《外物》二十六:“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杨士勋《疏》引作“《庄子》云:‘徐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4] 第2366页。《老子》之五十七章原文:“以正治国,以奇用兵”,《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以政治国,以奇用兵。”[4] 第2391页又引用《论语·子罕》原文:“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乎。”[4] 第2451页这是一字之异。另,引用《周礼·春官·大宗伯》原文“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壹受职,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四命受器,五命赐则,六命赐官,七命赐国,八命作牧,九命坐伯。”《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一受职,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四命受器,五命受则,六命赐官,七命赐国,八命作牧,九命坐伯。”[4] 第2380页《周礼·夏官·司马》原文:“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下国一军,其将命卿。二千五百人为师。”[4] 第2427页这是多字之差异。

其二,节引原文。《周礼·秋官·司盟》原文:“掌盟载之法。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而《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掌盟载之约”[4] 第2371页。《孟子·滕文公章句上》原文作“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当尧之世,洪水横流。”[4] 第2359页《孟子·告子章句下》原文:“欲轻之于尧、舜之道者,大貉小貉也。欲重之于尧、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重之于尧舜,大桀小桀。轻之于尧舜,大 小 。”[4] 第2450页

其三,意引原文。即只引原文的大意,文字与原文有较大差异。《春秋穀梁传注疏》卷12,宣公二年,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范甯《注》:“礼:君赐之环,则还;赐之玦,则往。”杨士勋《疏》:“‘君赐之环则还,赐之玦则往’,荀卿书有其事。”[4] 第2412页查《荀子》二十七《大略》:“绝人以玦,反绝以环。”则范《注》所引则只是其大概。另《滕文公章句上》原文“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周谓之彻,殷谓之助,夏谓之贡,其实一也”[4] 第2450页。另《论语·子罕》原文:“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春秋穀梁传注疏》引文作“文王既没,其为文之道,实不在我身乎。”[4] 第2451页

其四,引文错误。范甯、杨士勋在给《春秋穀梁传》作注疏时,有时因疏忽大意,将引文的出处误植,或所称引自某书的材料却不能查对。如《春秋穀梁传注疏》卷20范甯《注》有“矛楯之喻”。杨士勋《疏》以为“《庄子》云:楚人有卖矛及楯者,见人来买矛,即谓之曰:‘此矛无何不彻。’见人来买楯,则又谓之曰:‘此楯无何能彻者。’买人曰:‘还将尔矛刺尔楯,若何?’”此典在《庄子》书中查找不到,当出自《韩非子·难一第三十六》:“楚人有鬻盾与矛者,誉之曰:‘吾盾之坚,莫能陷也。’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或曰:‘吾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或曰:‘以子之矛陷之子之盾,何如?’其人弗能应也。”因此,杨士勋将其由《韩非子》误植于《庄子》一书中。

第五,《春秋穀梁传注疏》所引书有一定的唯心主义色彩。

《春秋穀梁传注疏》卷1:“隐公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范甯引京房《易传》加以注解:“日者阳之精,人君之象。骄溢专明,为阴所侵,则有日食之灾。不救,必有篡臣之萌。其救也,君怀谦虚下贤,受谏任德,日食之灾为消也。”[4] 第2367页《春秋穀梁传注疏》卷5:“庄公七年,夏,四月,辛卯,夜中,星陨如雨。”范甯引刘向曰:“陨者象诸侯陨坠,失其所也。又中夜而陨者,象不终其性命,中道而落。”[4] 第2382页《春秋穀梁传注疏》卷14:“成公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杨士勋引刘向云:“冰者阴之盛,木者少阴,木者少阳,卿大夫之象。”并加以解释:“此是人将有害,则阴气胁木,木先寒,得雨而冰也。”[4] 第2322页《春秋穀梁传注疏》卷18:“昭公二十有五年,夏,有鸜鹆来巢。”杨士勋引刘向曰:“去穴而巢。此阴居阳位,臣逐君之象也。”[4] 第2440页京房、刘向均是善“推阴阳言灾异”[5] 卷75,《眭弘传》,对《春秋》经文中自然灾异与人事相联系进行唯心的解释。范甯、杨士勋注疏中还引用了一些谶纬方面的书籍,如《礼经》纬书《稽命徵》,《春秋》纬书《春秋考异邮》、《感精符》、《春秋说元命包》、《文要钩》,《孝经》纬书《援神契》等,对其中的唯心主义成分不批判,反而持肯定的态度。如《春秋穀梁传注疏》卷10:“文公三年,秋,雨螽于宋。”《穀梁传》说:“外灾不志,此何以志也?曰,灾甚也。其甚奈何?茅茨尽矣。著于上见于下谓之雨。”杨士勋《疏》说:“《公羊》与《考异邮》皆云:‘螽死而坠于地。’故何休‘螽犹众也,死而坠者,象宋群臣相残害也’云云,‘上下异之云尔’。今《穀梁》直云‘茅茨尽矣,著于上而见于谓之雨’,与谶违,是为短。郑玄云:‘《穀梁》意亦以宋德薄,后将有祸,故螽飞在上,坠地而死。言茅茨尽者,著甚之验,于谶何错之有乎?’是郑意以雨螽于宋,亦为将祸之应也。”[4] 第2405页《穀梁传》将“雨螽于宋”解释为虫灾严重,符合事实,而杨士勋引用《公羊传》、《春秋考异邮》以及郑玄的解说,将自然的灾异与人事的祸福作牵强附会的关联,肯定谶纬之说。两晋至隋唐,图谶之书,已受到人们的批判和扫荡,而范《注》、杨《疏》还引用谶纬书籍来注疏《春秋穀梁传》,因此,其历史观、学术观是低调的。

综上所述,《春秋穀梁传注疏》所引的书籍是极丰富的,在今天多数古籍失传的情况下,它的保存文献之功是不可抹杀的。另外,它引用的书籍或材料,也有极大特点,如与传世文本之间的差异值得研究,特别是一些节引或引其大意的材料,我们今天作辑佚时,或者前人从《春秋穀梁传注疏》中所辑佚出的材料,在引用或使用时均应该持审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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